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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与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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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课堂|牛顿为何最后归顺上帝?

2018.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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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整个生命的意义还是通过你去生活,在这样一个更大的世界里面构建多元,创造与奉献,才能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活出它的价值和意义。——孙向晨


1月6日至7日,基石大家课堂第十六期“西方文化体系中的生命价值”在深圳大梅沙顺利举行。复旦大学孙向晨教授从“基督教文化的生与死”入题,探讨在现代世界“何以自处”的哲学解答下文是根据孙向晨的主题演讲整理的第二篇,仅供学术交流,不代表基石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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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


孙向晨:


03、上帝如此的全知、全能、全善,世间还有苦难、罪恶产生?

                           

 接下来我们要讲上帝的创造,上帝对于世界的创造。现在和我们最有关系的,比如星期天都是从基督教里面来的,都是从上帝创造这个世界这个角度确定我们的星期概念,上帝的安息日、休息日,都是从《经传》里来的。上帝的创世和别的文明不一样,他具有全权性,而且上帝是凭着他的意志来造的。基督教里有两种:一种认为上帝凭着他的意志来造的,在某种意义上上帝具有、任意性和武断性。一种是认为上帝创造世界表明了他的爱心,让世间来分享这样一种爱,人通过爱来回馈创造。


 上帝对你的人生意义做了一个基本界定,上帝是按照他的形象来理解这个人来造人,而这个人的全部生命价值和意义就是回到那个上帝,就是回到对那个上帝的认识。比如哲学里强调,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对上帝的理智的爱。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所有的科技工作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对上帝的一种理智,通过我们的这个理解,然后来理解上帝创造的奥秘。基本上基督教讲的上帝主要有两本书:1、《圣经》,它里面是启示的真理;2、《自然》,因为它也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因为人通过圣经去理解上帝,人也通过自然去理解上帝,这些都可以说是对上帝的认识。


 所以看到有很多做科学史的,包括我们看牛顿,其实他后期做了很多关于上帝的工作。我们做科学工作是为了认识那个上帝,其实是为了认识上帝,在基督教里的生活意义。科学工作的价值也可以在这里找到它的依据,这就是上帝创造的意志自由,他对于世间的爱,以及这个世界回过头如何去认识上帝认识我们自己。

 

 基督教里面的《圣经》和创世相关的,就是救赎的观念。上帝创造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又充满着罪恶,他要去救赎这个世界,这个故事就有一个闭合了。上帝不光是创造这样一个世界,上帝还对这个存在世界持续地保护。世界完全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体现的是上帝的意志,但另一方面,上帝和这个世界又是分离的,这个世界本身有它自身的价值和目的,这里又表现了上帝对这个世界的持续看护。如果我们去看《旧约》,你也会看到上帝是实时介入到我们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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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墟上的约伯》  让·弗朗索瓦·米勒

 

 为什么上帝如此的全知、全能、全善,世间还有苦难、罪恶产生?西方近代学发展出“神义论”来解释这样一种苦难。基督教里面有很多这种张力性的说法,有一种说法是苦难是人成长的一种工具,如果没有这个苦难,人就没有成长的可能性。《圣经》里面很有名的就是约伯记,它是属于《旧约》。


 约伯是一个大善人,特别虔诚的崇拜上帝,当然,他的生活也非常丰富。上帝和撒旦打赌,上帝说约伯是个义人,然后撒旦说他之所以是个义人是因为他得到了富足生活的好处。上帝就开始折磨这个约伯了,然后约伯就财产损失、子女丧生、浑身是病。不同的人给他不同的解释,认为他是不是信仰不够虔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等,约伯也非常苦恼,但是他坚信对上帝的信仰,他还发出了一个疑问,好人是不是得好报?虔诚能否得到幸福的一种护佑?基督教里特别强调上帝的恩典,就是你整个的富足、幸福不是你个人的努力造就了的,你的拯救,你的得救完全是上帝的恩典。在这个基础上,约伯好像做了很多好事,好象是个义人,但他遭了这么多的苦难,这件事情究竟怎么解释,就成了约伯记里面的一个很大问题,也是在我们哲学里面称之为叫德福,德和福之间怎么平衡的问题。

 

 上帝的回答也是很神庙的,《圣经》里上帝说“我造大地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能用有限的人的思考来揣度我创造这个世界的这个大智慧。上帝的意思讲“我的道路远高于你,我的意愿远高于你”,就是人不能以他的方式去揣度这个世界的奥秘,以及这个世界的整个构想。这是约伯记里面一个很神庙的回答,我们如何来理解我们这个世间的苦难,以及这种苦难对于上帝的整个救赎计划,对于整个上帝的创世计划,它所应有的作用,以这样的方式给出一个回答。也就是说假如上帝是全善的,他为何容许这种罪恶?假如上帝是全能的,它为什么不能克服世间的苦难?在某种意义上,这种苦难,这样的罪恶,是我们生活里面必须有的。所谓的义人不易,基督教里给出一个上帝,他回答约伯的时候,“我造大地的时候,你在哪里”,一方面他回避了这个问题,另外,他给出了一个更宏大的理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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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的诞生故事之一:蛇的诱惑


04、自由意味着存在犯错的空间,因而西方文化有创新的土壤。

                          

 我们讲到基督教里面生和死,人生的意义问题在这个框架里面就会变得非常的明确,人类是有原罪的,这个原罪当然不是你的,亚当夏娃有这样的原罪,上帝吩咐他不要去吃智慧树上的那个果实,园中的各种果实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的果子你不可以吃。这就是人的一种原罪,它原初的罪性是怎么来的,这是《圣经》里面的一个故事。

   

 一旦有了这个原罪,而且这个罪性会传承下来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我们中华文化里面不一样的,我们文化强调人之初,性本善。基督教所提供的它的一套世界观是:你死前的生命其实是为你死后的生命做准备的。

 

 其实这种观念也回避一系列的问题,比如说蛇的诱惑。上帝既然是全知、全能、全善,又在伊甸园里面给了人这样的一个环境,本来这个亚当夏娃快快活活地在里面生活,这样的一种原罪是怎么发生的?本来我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开始有罪了?西方的话语里面有一个概念被强有力地创造出来了,叫自由意志。自由意志被创造出来了。

 

 如果没有这个恶在那里,如果没有恶就没有选择,这就不会有自由意志,因为自由意志有好的、有坏的,我选好的,显示我的道德性或者我作为一种义人。然后还有一个条件,你是可选择的,所以你会看到,包括我们现代世界这么强烈地推崇自由等,这个概念其实不是古已有之。有人发现自由这个概念其实也很有意思,它一定是和恶有关的。如果你只是做好事的话,谈不上有什么自由。这个自由你会发现无论从它的起源处还是在我们日常的生活里,但凡你说你要给我自由的话,其实这意味着你有犯错的空间。

 

 所以我们现在都是要说创新,其实创新这件事情前提是自由,自由的一个特点就是我可以有九十九次错误的空间,我才有一次创新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在西方世界里,它的创新有它的文化,这个文化其实是容忍你犯错的一个空间。但是基督教里面和这个自由相关的是另外一个概念,叫恩典,是你可以通过人的努力改变,这是上帝的一种大能,它特别强调上帝这样的一种恩典。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上帝恩典给你了,你照样可以上天堂。


基督教本身拉丁文的翻译,就是所谓的救世主的翻译。基督教最核心的就是,上帝派了他的儿子到了人世间了救赎的工作,然后我们每个人都得到拯救。所以说你会看到首先耶稣基督他是上帝的独生子,“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下的,都是因耶稣的名”。所以说只有信耶稣是基督的人才是基督徒。

 

上帝的爱是怎么体现的?上帝差遣它的儿子降世,来到人间,他不是要来定世人的罪,而是要世人因他而得救。怎么得救?这就是上帝让他的儿子作为一个祭品奉献出来,然后以自己的牺牲,耶稣基督钉十字架这种牺牲来代替世人的惩罚。接下来就是你要信耶稣基督,接受这个福音,《新约》这个福音书,就是好消息,你的罪已经有人帮你脱了,关键是你信不信,是这样一个过程,基督教大概是这样一种论述的过程。

 

   整个基督教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十字架是一定要的,因为我们从这个罪性的生活怎么到一个拯救的生活,我们怎么从一个必死的生命变成一个不朽的生命,这个之间的转换就是由这个十字架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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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众人必要在基督台前显露出来,叫个人按着本身所行的,或善或厄受报。”(哥林多后书5:10



05、马丁路德开启的“现代世界

                           


耶稣基督代表着人类和上帝的一种和解。人类和上帝原来是和解的,因为人有原罪,人和上帝就分离了,然后我们可以看到上帝在不断的惩罚人类。耶稣基督的到来代表了和上帝的重新和好,与上帝为乐,上帝为世人,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然后只要一切形成了,不会灭亡,反而得到永生,这就是耶稣基督的意义,它的一个核心点。这就是耶稣基督的作用。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种强烈基督教背景的现代世界。这个现代世界里面,按照黑格的论述,马丁路德是一个核心人物。马丁路德其实是德国的一个穷小子,跑到罗马一看以后大开眼界,之后忿忿的回到德国开创了宗教改革,他觉得整个基督教堕落了,然后他和耶稣基督它这样一种救赎和保罗所传的福音完全背道而驰。他所做的工作很简单,重新恢复我们对耶稣基督的信仰,然后强调这个“信”,我们和上帝之间的关联是我们得到拯救的一个保障,但是不再通过教会这样一种中介。当然,里面是有很细的神学上的论述,但是他的工作极大的形塑了我们现代世界。《圣经》以前都是拉丁文,教育都在所谓的教师阶层、神父阶层,马丁路德之后为了我们和上帝的直接联系,把《圣经》翻译成当地语言,把《圣经》翻译成德语,现代德语就从这里开始的。现代的民族国家,它最基本的民族语言,就通过这样一套思想的变革,它就变化了。

 

最关键的一点,我们现在现代的所谓自由主义的价值观或者世界观,有是由路德来界定的。这里向大家解释一下背后的缘由。在现代的世界里,这是我的看法,你是不能干预的,这是我的私人的领地,你不能干预的,这样一种区隔,就是论自由,群体最核心的一个思想,其实它背后就是基督教里面,这个马丁路德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界别,内在的人和外在的人。内在的人是我们生命得到拯救的根本,外在的人他是听从于国王,听从于公共世界的,听从于政治的。所以在《圣经》里面的,上帝归上帝,凯撒归凯撒,这个论断里强化为内在的世界和外在的世界,而内在的世界属于上帝的,然后你的拯救和你在世间做什么没关系,和你内心的信仰是有关系的,和你内心的信仰是否纯净是有关系的,但是这件事情国王是没有资格干预的,他是属于上帝的。

   

然后到了洛克,近代自由主义的先驱,他写了一本书《宗教宽容》,他觉得思想、信仰这件事情,我们人是没有资格来判断的,它是由上帝来判断的,它是由超越人的世界。当然,这套思想也是从新教里面出来的。新教里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教派?它的基本思想,这个在《圣经》里面讲就是“人不要妄加判断”,因为上帝是世界的主权者,只能由上帝来判断,他以这个方式来强调。所以说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立教派,只要我们信奉上帝,至于最后对还是错,那是在上帝的裁判那里。以这种方式你会发现它创造了思想自由和宗教宽容的一个基本的生存空间,我们相互之间是没有权利批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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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基督耶稣从死里复活的,也必藉着住在你们心里的圣灵,使你们必死的身体又活过来。”(罗马书8:11

   

到了十九世纪的英国哲学,它用完全理性的方式来论证,我们为什么不能干涉他人?为什么这个思想必须是自由的?言论为什么必须是自由的?因为我们对于真理的认识不能够是垄断的等等,其实背后还是基督教的一套框架在起作用,只不过这个是用理性的语言,而不是借助于《圣经》的语言来讲这样的一套东西。所以你会看到整个现代世界,它是和宗教上的转换是密切相关的,只不过我们现在来看已经看不到基督教的痕迹了,它是一套理性的语言来表达,我们也可以接受。你会发现整个西方的道德建构是奠基于上帝,奠基于这么一套世界观,所有的事情背后有一个上帝的审判,一个恩典和救赎,一旦上帝死了,你会发现它的一个结论就是什么都可以做了,它有这样的一套说法。当然,如果上帝死了之后,我们这个卑微的生命又重新陷入到虚空当中去了。

       

当然我们的终极价值和整个的图景垮塌之后,我们建立在个人身上的一种对于生命意义的理解,它何以可能?就这样一种终极图景垮塌之后,我们都回归到没个体身上时,这样的一种生死,你究竟如何来理解,海德格尔描述一下,“在有限的生命里面,我们是如何来刻画我们的生活”。也就是说现代世界以个体为本位,然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理性的反思,在这种情况下,当你要追寻所谓的生命意义,你何以支柱。其实我们的张总在前言里面引用了维克多·弗兰克尔在《生命的意义》的话,我也引用这个话,我们整个生命的意义还是通过你去生活,在这样一个更大的世界里面构建多元,做出你的贡献,做出你的创造,才能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活出它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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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韦依祎,责任编辑:魏锦秋,审阅:杜志鑫)


几年前,我曾提出一个问题:中国经济繁荣的根基是什么?

我认为是“重商主义(这里借指市场经济)”与“儒家文化”这两个因素的核聚变,只要我们的体制大门开一条小小的缝,中国老百姓与生俱来的聪明、勤奋、奋不顾身,几千年穷怕了的物质主义和实用主义,就能创造一个新天地。

2021年,我见到一个新能源公司的董事长,谈及张维迎所言“直到20世纪70年代,绝大部分中国人的生活水平不比唐宋时期好多少”,他说这是真的,1978年他没有见过电,全家所有家当是一个小木柜。1979年,我的好朋友,一个咨询集团的董事长考上了大学,报到前他勤工俭学,骑六七十里山路卖冰棍,山里的一户人家,用几个鸡蛋和他换了一根,全家人排成一排每个人吮吸一囗。

在改革开放前,这是中国普遍的景象。而我们这一两代人,在改革开放后,怀抱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创造了人类发展史上的奇迹。40多年过去,我们看到,轻舟已过万重山。伟大的中国工业革命,怎么赞扬也不为过!

而另一方面,中国用几十年的时间,走完了发达国家几百年的路,这也就注定了,我们上山的道路,更加的陡峭。同时,中国作为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古国,其发展正常就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作为一个新兴经济体,我们讲究的是实用主义,中国的政策也是因时、因势而变的。

因此,并非一些简单的因素就能够遏制中国的增长,只要不出现战争这样会扰乱经济进程的极端因素,只要中国依然坚定地支持民营经济发展,保护企业家精神,中国经济的前进步伐就是坚定不移的。

如果认同这一点,那么无论是短期的政策、市场变化还是长期的中美对抗,都不会让我们产生太大的焦虑。

具体从我们做企业和做投资来讲,也无需过度悲观。“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在一些行业和企业衰落的同时,也永远有一些行业和企业在崛起。

以半导体产业为例,我们不必纠结于半导体仿佛一年紧缺、一年过剩,因为问题的核心不是这个。问题的核心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离不开半导体技术,而中美对峙、科技封锁,将进一步迫使中国在所有科技领域谋求自主可控,进一步迫使中国以举国体制解决创新问题。同时,当一项投资吻合科技进步趋势和政策引导的双重影响时,其估值亦将脱离传统财务模型。这些才是中国硬科技投资的重要的底层逻辑。

看待资本市场,我们更不必计较一时的股价波动。回顾历史,在资本市场发生剧烈调整时,那些优质的企业往往也会出现大幅下跌,但不同的是,优秀企业不仅能收复失地,还能再攀高峰。因此,我们继续坚定地布局那些有核心技术、有企业家精神的企业。而从我们的投资经历来看,那些有企业家精神的企业最终都带领我们穿越了周期,并获得了异乎寻常的回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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